吴作人字画拍卖价格字画上门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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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头换面。作伪者利用旧书画,采取挖割、揩洗、添款、移款等恶劣手段,变无款为有款,近代改古代,小名家改大名家。曾看到一幅属于清朝初期接近扬州王汉藻艺术风格的山水楼阁图,被人洗掉名款,添上刘松年的名字,冒充南宋画。还看到一幅绢本设色山水,经过裁割、添款,伪造成清初画家郑旼的作品。凡是名款被洗掉、挖掉或从别处移过来的,纸绢上总有些痕迹可寻。书画一经裁割,势必影响通幅布局的完整性,只要具有一定的艺术鉴赏能力,也是不难鉴别的,特别是后添款的笔迹,墨色往往浮在纸绢上面,容易看得出来。
真伪混杂。有的把题跋与绘画割裂开来,重新补配,装裱成卷,这样就变成真画假跋、假画真跋两件东西了。也有所谓“雨夹雪”的办法,从一部册页或一堂屏条中,用伪品抽换一些,真真假假,借此来欺世牟利。更有在没有题款的肖像画上,无中生有,瞎造一个画家的名字,题在上面,就是为某某(如曹雪芹)画的像,还拼凑一些别人的题跋附在一起。凡此种种,我们都要仔细观察,去伪存真,还其本来面目;否则,鉴定失误,会给学术研究带来很坏的影响。
钩描填墨。作伪者把纸张覆盖在古代法帖或书法家的字轴、对联上面,用细笔双钩描下来,然后在空心字中填上浓墨。这类伪品,初看很像,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笔锋板涩,墨色没有浓淡,整幅气韵滞钝,有的由于作伪者一时粗心,浓墨没有填满,还会露出细笔双钩的马脚来。曾见清初吴山涛山水轴,作伪伎俩比较高明,题款即用此法。我们在明末倪元璐、清初王铎等书法中偶尔也会碰到这类伪品。还有毫无根据的钩描。曾见明代海瑞草书轴,胡钩乱填,恶俗之至,就是这类货色。
钩描填墨是我国一种很古老的复制书法的方法,古代叫作“响拓”。流传下来唐摹王羲之《兰亭序》(神龙本)、王羲之世代家书《万岁通天帖》等钩描填墨的水平很高,这是“下真迹一等”的极为珍贵的文物,不能与伪品混为一谈。
有没有关通过而第二关通不过的作品呢?有,数量也不少。这类伪品,情况比较复杂,要具体分析种种可能:代笔;同时代人伪造;古董商把同时代的小名头书画家作品,裁割添款,冒充大名头书画家的作品;被后人错误定名……鉴定这类作品,难度比较大,要反复审看,认真研究,仔细推敲。曾见彩色影印唐伯虎临《韩熙载夜宴图》卷,时代风格相符,而且画卷上唐伯虎所题七绝诗两首,书法也是真的,关通得过,但是绘画的个人风格有问题。卷中所画人物,形象较为刻板,衣纹线条显得单薄,设色鲜艳有余,沉着不足,带有俗气。我认为这一卷应是出于明朝中期一位职业画师之手,唐伯虎在画上题了诗。这是一卷残缺不全的临摹本,可能原有原画家署名,被作伪者有意割去,冒充唐伯虎画;也有可能流传过程中受损残缺,被后人误定为唐伯虎的作品。这卷画,时代是够五,画得很认真,有一定艺术水平,虽非唐伯虎真迹,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古画了。
由于时代风格是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因此,它在艺坛上具有支配力量,任何书画家都要受到它的影响和制约。举例来说,汉朝书法家陈遵,决不能写出楷书来,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因为楷书要到唐朝颜真卿、柳公权时代才完全摆脱隶意,真正确立。中国绘画史上赫赫有名的东晋顾恺之,是六朝三大画家之一,可是从他的《女史箴图》卷、《洛神赋图》卷(都是早期摹本)来看,人物画得不错,山水却很幼稚,画树像“伸臂布指”,画水则“水不容泛”,人大于山,比例也不恰当。这并不奇怪,因为东晋顾恺之时代,山水画还没有成熟。再如唐朝晚期孙位《竹林七贤图》残卷(旧题《高逸图》卷),是现存国内的浙江古代画家中早一件珍品,人物描绘得非常生动,树石却并不高明,同样也是这个道理。
还有些经验,如“宋人用笔重,明人用笔轻”,元人“变实为虚”,“明代枯硬,清多柔靡”,等等。这些并非专指某一位具体书画家,而是前人从大量实物比较中概括提炼出来的心得体会。
初学书画鉴定的同志,对一些听了就懂的具体经验容易接受,对于概括性经验则感到难以捉摸,这是可以理解的。根据我的体会,鉴定一件书画,概括性经验比具体经验更为重要。特别在浙江,碰到的大量是三以来的书画,书法上受董其昌影响的作品为数不少,绘画上“家家一峰,人人大痴”“南沿石谷,北仿麓台”的作品更是大量存在。你要分辨出这是乾隆以前的,那是乾隆以后的,具体经验收效甚微,主要靠概括性经验。例如明末清初人写出来的字往往气势磅礴,清朝前期的书法,受馆阁体影响,就显得格局拘谨;明末清初武林画派格调苍劲雄健,清朝道光年间的绘画风貌清逸隽秀,味道是不大相同的。老太太看越剧,听得多了,能够分辨出这位唱得好,味道厚;那位唱得差,味道薄,甚至还能辨出各种唱腔的流派。书画和戏曲都不能吃,但确是各有种种的味道,这些味道并不抽象,而是从多看多比较中得出来的,学习鉴定书画并无捷径可走,我们要在“鉴”字上狠下功夫,经过反复比较,头脑里自然而然就有了时代风格和个人风格的“样板”,有了“样板”,就能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