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红河彩石金属瓦十年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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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宁缺与保护他的数十名唐军精锐再次开拔,顺着燕国北境的简单边塞防线向东面行进,时间刚过正午,便抵达了唐军负责的西路战线的东头,视线越过旱柳清晰看见一片青色山川还有离山不远处的那座黄色土城。
十余名军官在东胜寨外等着他们的到来。东胜寨将军并不知道这位十三先生是谁,只是从土阳城将军府的文书还有那些下属军官的激动表情上猜到,应该是位来自长安城的大人物,应该与书院还有些关系。
宁缺看着城寨外的军官们笑了笑,从大黑马上身上跳了下来,先与那位将军客气寒喧几句,然后向右方走去,走到某人身前笑着说道:“在这边呆的还曾习惯?”
他身前这名军官是位少女,身着一身箭装,身上全是荒原落下的灰尘。她看着宁缺笑着说道:“虽然不如你舒服,但也还习惯。”
宁缺笑着说道:“不习惯也得习惯,以前我就和你说过,真正的战场和你们这些家伙在长安城里想像的并不一样。”
接着他注意到临川王颖也站在军官之中,这位十五岁的少年被边塞的风沙吹走了很多青涩意味,身姿仿佛也挺拔了不少。
他看着这些来到前线不足一月,但气质精神比在长安时改变不少的书院学生们,赞赏说道:“看来大家都还是很习惯这里的生活,我就放心了。”
东胜寨将军跟在他身后,见他不怎么理会自己,便有些不悦,心想即便你是长安城来的大人物,但现在是在军营之中,又有什么资格摆谱。
然而当他听到这番对话后,顿时明白这位十三先生果然是不好招惹的大人物——任何敢对云麾将军之女如此说话,敢对书院学生摆谱的人,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书院学生日后的培养目标是成为朝廷官员,并不会与系统发生关系,但大唐以武立国,培养计划中前线实修是的一个环节。
东胜寨处于唐军防线东头,距离左帐王庭某部落极近,又与燕国还有中原诸国来援的青年高手们极近,承受双重的压力,可以说是援燕军中艰苦的地方。
千年来书院的实修原则便是哪里艰苦,学生就应该去哪里,于是这座驻扎着三千兵马的黄色土城里有多的书院学生,除了游骑,一共有十一名书院学生。
由长安前来燕北边塞的旅途上,宁缺和书院学生们朝夕相处,厮混的非常熟悉,而且参加实修的都是唐籍学生,往日的那些纷争情绪早已消失无踪,时隔月余双方再次见面,自然好生热情热闹。
经历过真正的沙场血火生涯,经历过生死,年轻人们才会迅速成熟,也正是因为成熟,他们对宁缺的热情之中,难免会夹杂着一些敬慕和距离感,毕竟宁缺是书院二层楼的学生,和他们的身份地位已经拉开了的距离。
碧蓝色的湖畔,司徒依兰取出手帕打湿,将额头上的灰土擦去,回头看着沉默的宁缺问道:“不习惯被前呼后拥?”
宁缺走到湖畔,看着湖底的万年陈木影子,笑着说道:“被前呼后拥,被人尊敬本来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奋斗目标,你自幼在长安城将军府里长大,娘子军威震四方,哪里明白我们这种底层百姓的心态。”
司徒依兰站起身来,把手帕递给他,说道:“但我先前看你笑的挺勉强。”
宁缺擦了把脸,说道:“以往这些同窗对我不理不睬,后来旅途上本就已经好了,结果现在对我说话又这般恭敬,反差太大有些适应不了。”
“所以你想一个人和我来湖边走走?”
“是的。”
“是讲究的地方,军令如山,只要是上级,无论他发布的军令有没有道理,无论你认为这是不是送死,你都骑着马向前冲。”
司徒依兰望着他说道:“离开书院来到前线,参加几次战斗,被将军们狠狠捶打几番,他们自然就明白这个世界终究还是靠实力说话。”
“说到战斗和实力。”
宁缺看着她笑着说道:“我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认为你不过是个仗着家世横行长街的恶女,传说中的娘子军我未曾见过,也不以为有多了不起。真没想到你会主动选择来东胜寨,而且在这里干的这么漂亮。”
毕竟是从大唐各郡挑选出来的年轻俊彦,一旦适了军营的森严规矩和残酷的战斗,参加实修的书院学生们很快便开始展现自己的能力,虽然还只是些低层军官,但在自己负责的那部分都做的有声有色。
司徒依兰出身将门世家,敢于任事,表现尤其,来东胜寨不过月余,已经率领游骑入荒原侦察六次,其中有两次与王庭游骑相遇,斩首过十,军功已经报到土阳城,就等着马上被嘉奖提拔。
“左帐王庭根本没有胆量全面,那些游骑也根本不是王庭精锐,是小部落自己的骑兵,只不过为了军功漂亮,所以才会这么写。”
司徒依兰一身飒爽英气,毫无半点骄娇之气,说道:“杀些小部落骑兵算不得什么,真要和王庭骑兵对上,我不敢言胜,只能争取多杀。”
宁缺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腕。离开渭城将近两年,他的刀锋上已经有两年未曾染过草原骑兵的鲜血,此时听着司徒平静而极富热血感的话语,不禁有些怀念那些驰马梳碧湖,执刀砍柴的血战时光。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徒依兰在湖边转过身来,眉梢缓缓挑起,极有兴趣看着宁缺的脸,说道:“父亲曾经调阅过你在军部的档案,但只告诉了我一些大概,不肯告诉我太多的细节。被我追问的急了,也只说若日后有机会和你并肩作战,一切听你的便是。我很少见到父亲对人评价如此之高,你究竟在渭城做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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