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已有三年。三年了,我习惯了立生活,自在一个或另一个不同的城市里转辗的工作、生活。没有你,我自洗衣、叠被,自己做饭,下面下饺;没有你,我自打扫卫生,自买菜、购物;没有你,我每做一件事情都会在鬓发间添一根白发,以便记录着没有你的日子我做的每一件事情。谁知道,渐渐的发间的白发如枯藁的蒹葭疯一样的滋长。起初还用镊子轻轻的拔去,到了后来遇风就长,已无有办法清除,也就少了一份耐心,渐渐的变得对它漠视起来。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眸子,已没有了年轻时的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和那份机灵,变得发黄、浑浊起来,仿佛连转动也不怎么灵光了。眼角的鱼尾更深了,如同刀刻一般,还在向周边热情的放射。瘦弱的脸庞,失去了青春的光泽,变得黯然无光,如同老宅脱落的墙绘斑驳,没有了往日的朝气,变得沧桑起来。人,越来越慵懒、散漫,记忆力遥遥不及往昔,前说后忘,丢三拉四。原本许多的爱好也渐渐的失去,鱼缸空了,水草枯了,花只剩下盆了,毛笔也没有了墨香,落下的灰尘了,四书五经不再翻阅,都变成档案收藏了,太极也不再打,也退隐江湖了。。。。。渐渐的发觉自己老了,没有了追求,变得无所事事了。今又是一春,烛头上添着过不惑快到知天命的年岁。拿着一份勉强度日的薪水,还要编着谎言,强装欢颜。藏着艰辛,不知还要漂泊到何年?!里树丛中正放有一张铁椅,她便躺在那张她曾同表哥坐过的长椅上。眼望着上面,星星是在哪繁密的叶子中灿烂着;潮湿的草香,从那蔷薇花、罂粟花……丛中透出。她是一个退职太守的女儿,她是第八教室里保护女模特的画生,她又是那个强忍纯肉感社会的小林琅……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有着猫一样的气息。
她叫做梦珂。如梦令的醉里人生,萧萧易水的执着向前。
在那个20年代的时光里,我想,她穿旗袍一定很好看。就像山峰间隙生出一朵兰花,脆弱并骄傲的干净。那样的摇曳,让人心疼,让人钦佩。
她受不得那些污浊的肉欲横流,她坚定地远离那些欺骗的感情魅惑,却,却,让自己跌进"深渊",成为一名芳华绝代的女。怎样的捉弄?她所痛恨的、挣扎的,却一头扎了进去。
然,谁说她就不干净了呢?红红绿绿的妆容架着那颗脆弱的心,可怜的女子,她会骇到晕倒,她会咽咽的极其伤心的哭。可这些懦弱无不是在向这个呆若木鸡的社会鸣诉!
看客将她捧若"沉鱼落雁",只为从她身上获得一种浅薄欲|望满足的快感,而她,含着泪,隐忍。
所谓堕落,是这个时代将她逼成这样。只有在那隐忍的灯红酒绿下才能做真实的自己。就如同她的名字,梦珂。
遥不可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