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晚报-广告部.5

早晨6点多钟，几百只燕子就飞到楼前的杨树林里，飞来飞去啄食着虫子。燕语呢喃中，看着它们栖息在电线上，挺像五线谱。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我喜欢看燕子在蓝天映衬下飞来飞去。站阳台上，凭栏看燕子穿云破雾，三只一队，箭似的飞上蓝天，一只燕子唰地一下掉下来，另两只也向下飞，快到树梢了又唰地一下射向天空。伴随几只鸽子飞过来，有两只大花喜鹊，拖着长长的尾巴，也落到了楼顶。

小时候我家住在景山附近，每到谷雨前后雨燕就飞来了，在景山东门飞来飞去，那时候学校组织长跑，每天跑一千米象征着跑到延安、跑到井冈山。刚开始跑时，我常常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咳嗽带喘，看燕子飞翔，小燕排在后面紧紧咬住燕尾，慢慢地，小燕飞得就疾如闪电了。我也这样，长跑跟在跑得快的同学后边，越跑越有劲头，围着景山跑一圈，回家洗个澡，真痛快；围着什刹海跑，再后来沿着干路环行的路线跑，越跑越起劲。那年春天学校在地坛体育场开运动会，我获得了5000米长跑第二名。

北京电视台有一次播达智桥朱檐下的燕窝，大燕飞来飞去叼着虫子飞临燕巢，巢中小雏们老早就喃喃张开口。但它们似乎都很懂事，次第轮流一只到巢门口大张着嘴接食，绝不贪嘴争抢。看久了看呆了，小燕有时将小尾巴挪到巢门口，小屁股一撅，白白的一摊稀屎掉到额头上，叫人好气又好笑。母亲则在一旁说：“你们小时候，还不就是这样奶大的。”

我还真是有点奇怪，春天燕子来时悄无声息就飞来了，可是每年农历八月十五前要飞到南方去过冬，就天天聚会。好像有个南郊聚燕台，莫非说的就是这里？前几年我给《北京晚报》热线打了电话，记者刘琳早晨7点多钟就来了，我说这也许就是雨燕，后来有报道说，千只小燕子集结丰台，市民以为是雨燕。不过，在看过记者拍摄的照片后，常年从事动物保护的黑豹动物保护站长李理遗憾地表示，这些并非北京雨燕，而是普通的家燕。李理介绍，北京雨燕隶属雨燕目雨燕科，比常见的燕子体形稍大，羽毛呈黑褐色，胸腹部有白色细纵纹，是的食虫益鸟，1870年英国人温斯侯在北京次采到其标本，并命名为北京雨燕，它也是目前世界上以“北京”命名的鸟类。

燕子也是有等级的，前门、故宫、景山、北海、颐和园的燕子，大都是北京雨燕，而在郊区农村飞翔的多是家燕，很多老人都有这种想法，燕子在谁家房檐做窝，那就是喜从天降，就是吉祥福气的象征。1999年3月我家搬到新楼房，前后都有阳台，燕子飞来做巢，阳台檐下还有蝙蝠，傍晚太阳一落山，蝙蝠就飞来飞去捉蚊子。

今年春天我和妻子、女儿到西安旅游，看到尚勤门城楼飞翔的燕子，想起家门口的燕子，“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似剪刀一样的燕尾，在如洗的碧空，裁剪轻风白云的同时，也曾无数次地剪乱少年那初恋的心情；北京正在治理气候环境，愿北京的天更蓝，等待明年春天千百只燕子再归来。